被和亲的公主
战败以后,敌国要求和亲,还要那位最尊贵的小公主。
小公主带着四个面首奔赴边疆,食指戳到将军脑门:“打仗不怎么样,欺负女人倒是有一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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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公主对这个大了自己十岁的将军并不熟悉,只知道他威名赫赫,每次父皇见他都很和蔼,可背后又会发脾气。最严重的一次是父皇赐他做大公主的驸马,他拒绝了,那一次父皇砸碎了两个镇纸。
长姐哭了好几天,她不忿,堵在下朝路上,把他劈头盖脸一顿骂。
他只微笑看着她:“公主若是骂渴了,不如一起喝杯茶。”
“本公主才不稀罕你的茶呢!”
她跺脚跑开,回去以后宽慰长姐,她已经为她报过仇了。
再后来,大公主嫁了新的驸马,将军又一次出征了。
她贪玩跑出宫,在高高的酒楼上,看到满街欢送的百姓,队伍最前面骑马的是将军,远远望去,巍峨宛如神祇。
那一刻,她心跳突然慢了半拍。
这一战持续了三年,将军不仅打赢了,还乘胜追击,令敌国俯首称臣。
父皇做了开疆拓土的君主,却并不开心。小公主知道,每次捷报传来,御书房的镇纸都要换上几个。
将军凯旋那天,万人空巷,公主混在人群里,像其他尖叫的大姑娘小媳妇一样,香囊手帕不要钱地往他身上扔。
马背上的人出手神速,准确接住了那一枚香囊,挑眉一笑。
隔着人群,她微微怔忡,这张丰神俊朗的脸,竟比记忆中还要好看。
怪不得当年长姐为他哭了好几天呢。
皇帝论功行赏,竟然梅开二度,赐他为小公主的驸马。
她只高兴了一夜,第二天,便跑到御书房,恳请父皇收回旨意。
一向疼爱她的父皇却勃然大怒,她被关了禁足,直到大公主求情才放出来。
“既然得了公主的富贵,就要履行公主的职责。”大公主劝她。
其实小公主知道,长姐婚后与驸马很不睦,可是驸马是前朝遗脉,父皇需要长姐来彰显他的宽容。
正如此刻,父皇需要她收回将军手里的兵权。
于是三年后,她又一次堵在了他下朝的路上。
“我是不会嫁给你的!”
她冲上去大吼,结果空气呛在嗓子眼,忍不住打了个嗝。
他轻笑,她羞红了脸,逞强道:“总之你休想老牛吃嫩草!”
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,只觉得可爱。
“这个东西公主可眼熟?”
修长手指把玩着一个香囊,轻佻地放在鼻尖一嗅。
她瞪大眼睛:“你!”
忽然计上心头。
“要本公主嫁你可以,不过提前说好了,本公主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夫婿,还要收两个侧夫和无数男宠。我看,你身边这个侍卫就不错!”
那侍卫吓得后退,尤其看到自家将军的脸色,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了。
“哦?公主如此博爱?”
他挑眉,似笑非笑,逼近一步,
“公主既喜欢我这侍卫,那么请问,不知本将军和他哪个更俊些?”
那张英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,她的大脑瞬间空了,伸手往前推:
“你离远点!不要离我这么近!”
突然一声呜咽,小公主哭了,她哭得梨花带雨,哭得本相毕露,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委屈。
只听一阵豪爽的笑声,天旋地转间,她被某人从腋下提起,飞身上马,琳琅的景色化成残影。
第二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,小公主挑衅将军,反而被将军吓得大哭,后来两人还共乘一骑,不知道干什么去了。
议论的人到这里就带上一种暧昧的笑容,小公主郁闷地好几天没出门。
然后,将军同意赐婚了,不久,长姐破天荒地回宫住了。
大公主厌恶驸马的轻浮好色,却始终维持着表面和气,如今竟然装也装不下去了。
“你决定了吗?”大公主眼神复杂。
“嗯。我不会后悔。”
于是某天,接大公主未果的驸马满心晦气,遇见一个身材袅娜的宫女,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拖进花丛里要办事。
一直脱到对方只剩个肚兜,驸马才听到一声微弱的哭诉:“姐夫,放开我。”
定睛一看,登时魂飞魄散,身下哭得浑身颤抖的竟然是小公主。
偏偏这时又恰好有许多人路过,一脚踹到心窝,驸马晕死,大氅从天而降,裹住她纤弱的身躯。
将军铁青着脸,抱着小公主离开。剩下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。
这件丑事引起了轩然大波,驸马被下了大狱,大公主请求和离,皇帝应允。
堂堂战神,还没成亲就被戴了一顶绿帽子,几乎成为笑柄。赐婚的事自然也作罢。
转眼又是两年,边境余孽纠兵造反,将军又要出征。
公主依然坐在酒楼,此时身边多了几个捶肩捏背的俊俏面首。
她五官已经长开,妩媚红唇轻启,衔下一粒晶莹的葡萄,余光越过窗外,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。
“将军这样的英雄,天生就属于战场啊!”一名面首忍不住感叹。 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,脸色瞬间惨白。
公主却没有怪罪,是垂眸望着茶盏出神。
这一场仗打的很惨烈,节节败退,战神的口碑急转直下,最后,皇帝下旨承认对方的政权,并把小公主赐去和亲,以示恩赏。
小公主到边境的时候,是将军骑着马来迎接的。
当时她嫌大漠的太阳毒,几个面首正争相给她打伞,她满意地摸摸其中一个的脸蛋,突然感觉阴风阵阵。
然后是熟悉的天旋地转,她被人扛在肩膀上带走。
几个面首面面相觑,将军把公主抢走了!
小公主拳打脚踢,一路引来无数人围观。直到被扔进一个房间,她抬头,冷笑道:“将军打仗不行,欺负女人倒有一套。”
“比不得公主言而有信,说要养面首无数,便是无数。”
双手缠上他的腰身:“将军打仗没有雄风,不知在房里怎么样?当年与将军差点就做成了好姻缘,如今想来,深以为憾。”
“几时养成这样厚脸皮?”
他铁青着脸甩开她,她又扑上来,这次搂住他的脖子:“将军不觉得愧疚吗?若不是你没用,我也不必千里迢迢来和亲,还在京城过我的好日子呢。”
他沉默,这次没有推开她,只是呵斥:“放开!”
“我不!你陪我一夜,我就不再和你计较!”
他掰她的手,她眼泪汪汪道:“将军不愿意我也不勉强,可否把风花雪月四个面首都送过来,没有他们我睡不着——”
惊呼一声,她被抛到床上,一阵的狂风暴雨。两人相融那一刻,她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腿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第二天,将军看着床上的红痕发呆,她“嘶”地痛呼,埋怨道:“打仗有这么一半厉害就好了!哎!你干嘛像杀人一样看着我啊!”
没有想象的激烈,他只是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,像要揉进骨血。
往后一段时间,公主都没有见过将军。邻国来迎亲,公主穿上最华丽的嫁衣,坐在轿子里,风花雪月哭成一团。
轿子被抬起来,晃啊晃,晃了整整五天,才到达敌国。
她悄悄往外看,城里张灯结彩,十分热闹。在敲锣打鼓中,她被一双修长的手搀扶下轿子,她紧紧盯着对方黑色的靴子,一步一步,带着她拜天地,入洞房。
盖头被掀开,她惊讶地看着将军的脸,他挑眉,道:“本王打仗的本事不比房里的本事差!”
“啊?你是王上?”
“我叛逃了,”他笑,“余孽不成气候,我却不想坐以待毙,所以就自立为王了。”
“那父皇他……”
“之前不知道,过两天也许就知道了。”他无所谓道。
“……”
“傻瓜,从此以后,换我来保护你。”
“你一直都……”
“是的,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红被倾覆的前一刻,她突然想到,她还没洗澡啊啊啊啊
……
将军自立为王的消息传开了,百姓都陷入一片恐慌,生怕从此天下大乱。
新王却说:既得公主,愿与贵朝和平共处。
果然,往后五十余年两国再无干戈,一直到大王王后去世很久以后,才发生战争,不过,那就是新的故事了。
〈完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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